前文提到 10/26 (四)把Mulu接回家後,我就請假在家24hr照顧他了。其實他精神已經非常不好,常常眼睛半開著放空…但他不願意待在氧氣箱內,他在家走來走去,但沒走五步就會累到癱在地上。
我們幾乎24小時輪流照顧,氧氣機的管子就跟著他拉來拉去固定在鼻子周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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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陪Mulu走的最後一段路(中)》時間記錄
【10/27 (五)】
其實帶回家後他就什麼都不吃了,會聞一聞但不進食,即便吃了幾次藥也沒有好轉,所以我中午又緊急打去綠洲預訂了晚上的看診(謝謝櫃台護士小姐,接了我好多次電話並記錄下來轉達醫師)。
Mulu整天其實沒什麼反應,大部分時間都放空,我們後來討論才覺得他那時候應該算是睡著的狀態,只是沒有力氣把眼睛全閉,偶爾真的醒來才會跟人眼睛有對焦。
【綠洲】
晚上是另一位醫師看診,幫Mulu打了皮下點滴(因為一直不進食而開始脫水),醫師說如果藥物都沒有作用,那可能就不樂觀了,加上他又不進食…我覺得,其實醫師應該都知道會怎麼進發展了…還是盡力幫我想辦法,幫我把帶去的皇家飼料磨成粉,教我灌食的技巧。
我後來想想真的滿懷感激,醫師陪我努力~做這些可能也沒幫助的事情,給了我很大安慰。但他也有強調,如果貓咪不要就別免強…因為灌食的成功率本來就低而且很不舒服。
帶回家之後,當天晚上我們就作了之前預約的寵物溝通。
內容大部分算是在道別,Mulu表示之前在醫院會吃,是因為吃了才算正常,才有機會出院 (O_O?),而他現在就是真的沒胃口,也不想吃。他知道自己時間快到了,他想要在家裡過世,不想在醫院,而且希望我在家陪他。
【10/28 (六)】
今天白天,阿嬤跟阿姨們都來家裡看小Mulu (就是我媽媽跟妹妹們)。
Mulu依然沒有吃東西,沒力氣還是要在家裡走來走去,就像是想要再最後看一眼人世間這樣。由於灌食失敗,他又不進食,吃了幾次藥發現沒有用…後來我就決定不再強迫他吞藥了。所以這篇文章我才取名「我陪Mulu走的最後一段路」,我什麼都沒做的,就只是陪著他走過。
我們這幾天基本上都是輪流睡,24小時照看他,跟他說話。Mulu的情況一樣,就是呼吸越來越微弱,走路搖搖晃晃大概三五步,就會倒下休息,感覺體力也在逐漸流失。
我們準備香味四溢的熱食給他,有感覺到他湊過來聞,開口想吃…但卻因為沒胃口又放棄吃,只剩水他還有力氣舔,看到這些我都超級捨不得。任何有經歷過這情況的人應該都懂,心理的潰堤跟振作必須同時存在,我除了睡著的時間幾乎都是在掉淚,腦袋裡各種想法衝刺。
要不要再帶她去抽一次胸水?
但鎮靜會有風險,他可能在醫院過世...
再抽一次或許可以多活一兩天...
但表示Mulu要再多承受這種不舒服
或許他願意承受,因為他也想多跟我相處一段時間?
但我好像不忍心讓他承受...
抽胸水只是拖延生命,其實沒救了
如果Mulu肯進食,我就要繼續餵藥幫他治療
但他依舊不吃東西
就算抽了也沒用
或許現在該做的不是治療
而是準備說再見
最後我選擇沒去醫院,把握這剩下可能不到一天的時光,靜靜陪他度過。
跟著他在家裡走來走去,讓他去平常不能進去的地方,衣櫃裡、櫥櫃裡。
從傍晚開始,出現了漏尿的情況。
每次漏尿時,Mulu就會發出跟平常不一樣的聲音呻吟兩聲,就好像在說:「我不小心尿出來了,我不是故意的~」。
他是很愛乾淨的一隻貓,所以我會立刻用寵物專用濕紙巾幫他擦拭,並且用寵物「乾洗澡粉」把屁股後腳濕濕的地方吸乾,帶有微微清香,不會讓他一直壟罩在尿騷味裡。
接著抱他摸摸,安慰他:「沒關係呀,媽咪會幫你處理的~這是小事,不要擔心」
其實這幾天已經都沒聽他叫過了,大概沒有體力。
上網查了關於貓咪臨終前徵兆,基本上完全吻合,例如:
- 不吃不喝,
- 精神萎靡,眼睛半閉
- 在家中到處走來走去
- 會開始漏尿。準備把身體內多餘的東西都排掉,水啊、尿啊、淚啊…,因為他們準備要脫離這個軀體了。
【10/29 (日)】
日期變得有點難區分,因為也不記得睡多少,一天好像只吃一餐。
今天大部分時間Mulu都待在床上,漏尿的頻率加多,所以我們在床上直接鋪滿了尿布,方便他隨時在床上移動。
過了中午之後,他開始出現「驚醒」症狀,我不知道這具體叫什麼。
Mulu通常是趴著萎靡沒反應,但會突然抬頭,一直呻吟,叫著要找人。這時我們會摸著他,跟他說我們都在啊,就在你旁邊~他就會鎮靜下來。不太確定這時他眼睛看不看得到,接著這反應出現的越來越頻繁。
最後他會突然像吸不到空氣那樣,發出一些聲音,慌亂的四處張望(即便是供氧也沒有用了)。
大概第三次發作的時候,Mulu的身體就不再起伏,永遠停止了呼吸。
離世於 2023/10/29 16:20
最後一次發作的時候,我就抱著 看著他斷氣。
一邊跟他說:「Mulu 不要害怕 我們都在,佛菩薩會來接你,記得等下跟著亮光走,不要掛念。」
雖然不確定,但我感覺到這是一種對死亡的恐懼,可能是無法呼吸、也可能是看不到東西,彷彿世界只剩下自己那樣孤獨,所以我希望能待在他身邊。他還不小心在我手上咬了一口,然後又立刻鬆掉。
這應該是他在我身上咬過最重的一次,兩個小小的洞~之後過了整整一個月才完全癒合。
整個過程很短,從住院到離世就只有六天時間,如此令人措手不及。
關於後事處理與照護遺體,請看下集[標題] → https://bewithnene.tw/my_baby_mulu3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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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 某家寵物溝通
▶ 【感想】
因為這次的溝通經驗非常差,我就不說是哪家了。
首先在27號第一次溝通的過程,部份我想傳達的話,溝通師都因個人主見過強,反而對我提出質疑~他一直堅持寵物離開是去「彩虹橋」會有「專屬使者」來接去過世寵物的國度。
但事實上,每個靈魂信仰不同,去處是否一樣?我們肉眼凡胎不可能全盤知道吧!最後還必須先說服他,才能繼續做溝通。
接著在28號,當我處於前段描述的那個混亂狀況時~也曾經傳訊給他,詢問是否能接緊急溝通(考慮帶Mulu去抽胸水),以下是他大意回我的句子:
"你昨天說不抽胸水的時候,他就已經放棄了啊!如果你還想要抽,你要告訴他啊!但我今天沒空,要過三四天~"
……我只能說,這種回答真的毫無「同理心」,比較脆弱一點的飼主聽到應該會自責很久。我也有自責一小時左右,瘋狂搜尋網路上有沒有接急件的溝通師,想告訴Mulu我沒有放棄他的生命,希望他明白這段時光的陪伴以及我的想法。最後清醒發現完全是溝通師的問題。
經過這次我才知道「一般溝通」跟「臨終/離世溝通」屬於不同專業的。不是你能做一般的,臨終就做得好~關於能否同理飼主的心理狀態,給出適當的文字回應,可能比對錯還重要!
這邊建議大家慎選。